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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摇滚】星空,麦野,台风,暴雨,与电车

时间:2023-07-27 19:32:45    来源:哔哩哔哩

一直都很喜欢凉对于音乐的热爱的精神,于是在本文中着重描写了凉作曲时的情景。

前言:

灵感总是乍现的,仅存在于某一刻,宛如雨滴落上手掌又从指缝间流下,错过即茫茫不可追,迷失在雨中。


(相关资料图)

星点则是数十亿年不会熄灭的恒星,无论何时都散发着光与热,是永不断绝的灵感的象征,让人感受到温暖与炽热,沐浴在和熙的阳光之中。

缥缈荒诞的事件,不停变换的场景,愕然突兀的惊醒,我们称之为梦境。

本篇写作的基础基于漫画原作第三十一话上,属扩写,部分重要内容截图如下。

接下来,请欣赏——

夜已深了,一片月光挤过窗帘间的缝隙,掉到地上,照亮了满地纸团废纸的房间一角,纸上是一串串难懂的黑点、线条、笔记,与符号,凌驾于这些东西之上的,是一个暴躁的大叉。啪的一声,又一个脏乱的被橡皮擦破的纸团加入了它们的行列,它来自于两步外的那张桌上,诞生于你的笔下,是你的造物,但很可惜,失败品只有被销毁遗忘的命运,结束乐队也是一样。你拿过旁边另一张还算不错的被涂改过的纸,观摩了起来,脑中播放着音乐大致的听感,思考着这个和弦进行的另一种更有新意的可能性。但你做不到,你看着那纸上的一串十六分音符,四个音符被符干吊在符头系着的五线谱上,卡在下加一线与第五线的中间,从左到右,那四个圆圆的符尾分别是你,虹夏,波奇,还有郁代,它们是你们的头,而此刻,你们的头正吊在符干上悬首示众,而把你们送上断头台的,便是亲手写下这几张无用的谱的无用的你!你皱了皱眉头,这样的作品,真的能被审查委员会的人们注意到吗?

但是,想这么多是没有办法的,还是得先做才行。你思考了一下,稍微涂改了上面的几个部分,随后拉过MIDI键盘,把它录入了电脑上的软件中,然后带上耳机,保存了音频文件,点击了播放。嗯,感觉上还不错,前奏进行的很完美,是你想要达到的效果,也是审查委员会可能会喜欢的类型,但是后面......后面这段是怎么回事?旋律还不错,但是这个鼓点...是不是有些太杂乱了?根本无法与节奏吉他相匹配,与旋律也无法兼容,贝斯也无法中和掉其中无意义的部分。你又重新修改了起来,微调了一下那段鼓点的节奏与拍子,又推倒重来了贝斯线,不错,现在好多了。但这样一来,就无法好好的与前奏部分衔接了,巨大的割裂感是无法让委员会的人产生好感的,普通的听众也不会接受。你又修改了下前奏部分,这样下来就能兼容了,但原有的效果也没有了,真是顾此失彼!

你烦躁起来,摘下耳机,把这一版文件保存下来,退出了软件,关掉了发亮的荧屏——现在这个状态,根本没有办法好好创作!你从椅子上跳下来,踏在失败品上,来回踱步着,踢开所有你的脚能碰到的纸团。转了几圈后,你来到了窗前,拉开了窗帘,月在当空正明,皎洁的月光一下填满了房间,当然其中也掺杂着路灯或是其他什么灯的灯光,不过那是什么光都无所谓了,重要的是,你现在想休息。

你两手撑到了窗台上,仰望着星光点点的夜空。那地上的乍现的灵感,是天上星星的投影吗?不然世界上成功的人怎么会同散沙般的星点那么少呢?那这样说的话,想必你头上是没有星星的吧?想到这,你努力探出头去,想要看看上面,但是显而易见的你看不到,于是你缩回来,半躺倒窗框上,小心翼翼地仰面探出一点身子,两只手紧紧抓住窗框,稍有不慎的话,你都有坠楼头破血流的风险。果然,你家顶上是没有星星的,莫名的晴朗,是片灵感的荒漠。你忧郁地缩回身子,拉上窗帘,被一块吸铁石吸到了床上,无法动弹,只能无神地盯着黑暗中的天花板,天花板上也没有星星,亦是一片空白。

你这几天是怎么了?山田凉,你是怎么了?你问着自己。平日里只要你高兴,你就能做出一首简单的自娱自乐的轻音乐,但你现在却连乐段之间的衔接都做不好了吗?

还不是为了音乐节!你翻了个身,闭上眼睛,想要睡觉,不愿再去想这件事,打算留存精力给第二天早上(还是今天早上?)的创作。但一闭上眼睛,一张熟悉的面孔就出现在了你的面前,那是波奇的脸,你再熟悉不过了,但你从未想过那上面的神情会是如此的陌生,与平常社恐话少的她温驯的眼神完全不同,当时她的眼神中充满了决心,那锋利的决心,犀利的似一把利剑,能够刺穿面前的一切阻碍,粉碎一切障碍。哦对了,还有她的语气,当时她的语气你一辈子都忘不了,你记得她当时穿着大衣从门外的刺骨寒冷中走下昏暗的地下室,左手拿着一张纸还是什么别的东西,一到你们面前,不等反应便举起那张海报,抢先回应了你们的沉寂,口中哈出了一口寒气,却吐出了炽热的话语。

“大家,一起去拿下大奖吧!”

那声音是那么的铿锵有力充满自信,一下子便做出了你们三人无法做出的决定。你虽然对这些名利的东西并不感兴趣,只想自顾自地做自己喜欢的音乐,却还是深深的为那幕所动。你下定决心,要发挥你全部的水平,做出最完美的曲子,至少,也要让结束乐队的DEMO通过最初期的审查;至少,也不能辜负了大家的一片期待;至少,这是做为一个合格的音乐创作者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有些事不就是应该这样的吗?认真做一下不就有结果了吗?初三的时候你不也就是稍微认真了一下就提上了分数和虹夏上了同一所高中吗?虽然那会让你的所珍视的贝斯技术几乎一扫而空就是了。但是现在,你没有怠慢,付出了比平时要多十二分的努力,甚至向学校发出了请假的申请整天泡在家里作曲,却还是没有什么结果,真是难以置信!

你翻了个身,转到了左边,感觉压迫着左胸的心脏不是很舒服,又翻了个身,平躺着面对着天花板,感觉床上似乎有个小东西正硌着你的背,用手摸了摸那里却什么都没有,有些难受,但无伤大雅。躺了一会儿,你又睡不下了,无论是作曲的压力还是这个无形的小东西的干扰都难以让你入眠。你感到烦躁,从床上猛地坐了起来,看着那台存储着无用文件的电脑,看来,不取得一些什么成果的话,你是别想睡了。你又一次地走下床,踏着废纸,倒到了椅子上,看着缓缓开机的电脑荧屏和那张充满草稿的谱子反射着光芒,发着呆,思考着。

你可是来作曲的,快想出点什么呀!你愤懑地锤了下桌子,皱着眉头,拿过那张稿纸死盯着看,却还是什么也想不出来,真是悲惨至极。

干脆走吧!你突发奇想,走吧!去露营,不是逃跑,而是换个心情,寻找灵感,不然你什么也想不出来。要不就在东京的北城郊外,关东平原的一片麦野旁扎营,虽说不是秋季,见不到金黄的浪野,但独自一人站在空旷的绿野上,感受着清风的吹拂,观望着远处的白云,俯瞰着沉睡的大地,这难道不是一种超脱世俗放空身心的愉悦吗?

说干就干,你从椅子上下来,踩在废纸上走出房间,去收拾你许久之前留下的露营装备,那是当时暑假期间,你一个人出去废墟探险的时候用的,虽说一些专业的工具已经被你卖掉换成了墙上的贝斯,但在相对安全的平原之上也没有使用它们的必要了。你背上包,回到房间踩在纸上,打算把笔记本电脑和MIDI键盘也带去,说不定当时就来了灵感呢。

你正从柜子里拿出装MIDI键盘的包,突然想到了一点:你该怎么去到城郊呢?走路吗?虽然说可以乘电车转大巴来到乡下的旷野扎营,但现在是...你掏出手机,一看,凌晨三点?电车肯定是已经停运了的,大巴司机肯定也早就下了班,正常人都能想得到这一点,你只有再等三四个小时才能去了。而且,要去露营,你还有东西忘了准备呢,取暖?照明?食物?在人员稀少的郊外,是没有人可以借钱的,也不会有人请你吃饭,只能等天亮了再去准备这些东西。

三四个小时?再加上准备食物?坐车到城郊又要耗费几个小时?啊!好麻烦,还是别去了吧!你又烦躁起来,坐到床上,原有的兴致瞬间一扫而空,没想到又是做了无用功,浪费了你的时间!但是,拿出来都拿出来了,不再用一下,总感觉亏掉了许多。那么,要去哪里呢?

干脆就在院子里吧。你转过头,目光挤过窗帘间的缝隙,窥视着夜空中那一两颗的星点。其实,夜色也挺美。

你总算扎好了帐篷,钻进了睡袋,凝望着散布着些许星点的夜空,或许这个世界本就不是什么球体,而是浸没在幽深暗海之底的一隅,那黑色的星空是广阔的海面,发光的星点是深海生物的灯眼,你闭上眼睛,潜入更加深暗的海底。遗憾了,没能去成想去的麦野,也无法去看看那随风摆动的麦浪,倘若现在是收获季节的话,会是一副怎样的图景?如果是麦子的话,在秋天就已经成熟为金黄的颜色了吧,在秋日的阳光下肯定会耀眼的难以直视的。想象着,站在一处田埂上,你瞧见一处的麦子竟倒了下去,并不断向你这边延伸,你看不清那是什么,或者是谁,压弯了麦子。那痕迹越来越朝你接近了,你仔细观望,原来是虹夏?原来如此,她金色的头发与麦子混在了一起,让人感到恍惚,难以分辨,偶尔,她在麦田中露出半张脸,你赶紧看过去,却又转瞬即逝,好像童话中古灵精怪的精灵,让人摸不着头脑。就这样一次次的消失又出现,你的心也越来越急切,虹夏怎么会在这里?她是怎么跟来的?来露营的不是只有你吗?

忽的一下,虹夏又钻进了麦子中,你的目光不断地在无垠的麦野中奔跑,寻找着她的踪迹,追寻着她的脚步。突然,你感到肩上传来一阵拍打声,你猛一回头,竟然是虹夏?

“虹夏!你......”

“可算是找到你了,凉!”虹夏微笑着看着你,红色的眼睛好似火红的太阳,在这片金黄的麦野中炽热的发烫。“又在这干什么呢?”

“......看看风景。”

“这样啊~”虹夏也走上前,踮起脚两手撑在栏杆上,眺望着远处深灰色云层下阴暗的城市,“天台的视野确实是很好呢,哪里都看得见呢。”

“是这样......”

“好了!凉,我们快走吧。今天可是自主练习的日子呢,小波奇和小喜多都在等着了,你总是这么随性,整天到处乱跑,来一些谁都找不到的地方,电话也接不通,真是令人头痛啊。”说完,她硬拉着你的手腕,离开天台,从楼梯走了下去,走出了地铁站,来到了下北泽烈日炎炎的大街上,迎面吹来了扑人的热风,你和虹夏都热出了汗。“对了,乐曲制作进展的怎么样了?”虹夏转过头来问你,这时大风吹来了几片云挡住了太阳,天气似乎好了许多。

“......还在制作中,但进度缓慢。”你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凉的话一定能做出好的曲子的!我很期待哦!”

你很期待...吗......看来不只是曲作波奇一人在等待着你,虹夏也迫切地期盼着你优秀的新曲子......此时大风又吹来了几片云,云似长了脚一样在空中奔跑着,推推搡搡挤挤攘攘,此前空空荡荡的蓝天一会儿便填满了厚厚的乌云,天气顿时凉快了许多,尽管更多是闷热。你的心也随着温度些许的降到了冰点,万一倒时候结束乐队的DEMO审查因为你无趣的音乐而没有通过......不,你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的!你攥紧了拳头,抬起头望向昏黑的天空,你不会让那种事发生,它也不可能发生!今天团练完,你就立刻回家去,把它最完美的完成!

“啪嗒。”

一滴水珠落到了你昂起的鼻尖上。

嗯?

你怔了一下,伸出手,像是受到了召唤,几滴水珠配合的掉了上去。难道要下雨了?你转头望向虹夏,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什么,是错觉吗?不,绝对不是错觉。你笃定着,相信自己的判断,只不过是虹夏的反应比较迟钝罢了。果然,风突然大了起来,刮下了一旁的树叶,吹跑了路人的帽子,紧接着是雨,伴着风冲下来,最开始只是几幕雨帘,零散稀疏的为天空落下帷幕,宣告着白日的终结,紧接着是锤,雨锤趁着风速重重砸在一切它遇得到的物体上,轰隆隆地咆哮着,最后是锯,雨锯嘎嘎吱吱切割着一切脆弱的物体,疯狂地撕裂着一切。

虹夏早已躲进了一处坚固的混凝土建筑内避难,但你居然还站在这狂风暴雨中,没有任何反应,她见到你竟然还在这危险的台风中淋着雨,焦急万分,又无法出来拉你进去,她这种小身板,出来三秒不到就会被强风吹到毫无踪迹,只好隔着暴雨把手做成喇叭喊着你,但你仍旧没有任何反应,站在雨中迎着强风感受着这一切,即使风雨夹杂着石块在你的脸上撕出一道裂口也在所不惜。果然,果然啊!你莫名笑了起来,一开始只是轻笑,慢慢地演变为狂笑,反正现在也没有人看你,别人也听不见,怎么笑都无所谓。果然,虹夏是比较迟钝的啊!你笑着,听着那几步外下水道沉闷的井喷的咕嘟咕嘟声,这个节奏,这个音感,不就是一条完美的贝斯线吗?强风撕扯着根壮的大树,在积水的地面上掀起层层水浪,雨弹击打着某块不知安放在何处的铁板,噼里啪啦似雷霆一般的鼓点,与强风的呼啸声,水浪的波涛声夹杂在一起,向你袭来,别人听来或许是可怕无序的噪音吧,但稍微修改一下,这个节奏,这个编曲的复杂度与各声部之间的契合度,不是完美的旋律吗?你拼命止住笑,天才,天才,你果然是天才!这样一来做出的曲子,就不仅能通过委员会的DEMO审查,恐怕连比赛第一的位置也坐稳了吧?得赶紧,赶紧记下来才行!你兴奋地转头对着屋子内的虹夏做了个“回头见”的手势,便迎着风跑开,消失在了她的视线外,隐入了那厚重的雨幕后。

家,家在哪?没记错的话,就是这个方向吧!你奋力跑去,踏在积水的地面上,水渗进了你的鞋,跑起来啪嗒啪嗒做响着,迎着那扑人的强风,有片树叶挂到了你的脸上,平时再柔软的物体在绝对的速度下也具备极具侵略性的攻击力,在你的脸上又增添了一道伤口。可恶!这风......实在是.......太大了!吹得你无法前进,明明是平坦的地面,却像在陡峭的高峰上攀登一样费力。你回头看了眼背上的琴包,这贝斯,属实是有点重,给你造成了不小负担。但是......你一咬牙,贝斯可以有很多把,但这样的艺术品,是独一无二的!倘若因为这点时间忘记了灵感,不仅是结束乐队的损失,对音乐来说,也是无法承受的,你必须得在这音乐的艺术上画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你自己的一点点牺牲.....是可以承受的!你一狠心,脱下了琴包,丢到了地面上,贝斯顺着湍急的水流向下冲去,很快便不见了踪影。很好,如此一来,你的身体便轻便了许多,可以更加方便的前进了,你迎风跑去,感到脚步轻快了许多,速度也变快了。但是你忽略了重要的一点——你自己的身体,去掉贝斯也没比虹夏重多少。很快的,雨势又骤增了,风强大了许多,你正奔跑着,忽然感到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推了一把,重重摔在了积水的地上,刚反应过来想要站起又被那股无形的力量踢了一脚,摔倒在地上,又顺着风速滚出去老远,你的身体不受控制,完全被风给凌驾了,徒增了好几处伤口,腿上,脸上,手上,到处都是。得赶紧想想办法,得赶紧想想办法才行,不然你就要被吹到树上变成吊死鬼了!你的手拼命乱抓,企图能够抓到什么东西支撑,停下来。一片绝望之中,你的手抓到了地上一个固定的硬物,是什么铁条吗?不,那不重要,快抓紧它!你死命抓住它,此刻它就是你唯一的救命稻草,你是如此用力,指甲都渗进了肉里,挤出鲜血。此刻你就像挂在地上的旗帜一样,整个身体随风飘动,那根铁条就是你的旗杆。

兀然间,一切归为寂静。

你停止了飘动,贴到了地上,身体还是无法动弹。你不明白,这是什么回事?天好像放晴了?你勉强抬起头看去,不错,头顶是蓝色的,与正常的天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前面却是黑压压的一片,时不时还降下几道落雷。看来,这里便是台风的风眼了,“静风点”。你又低下头,仔细看着那根你不肯松手的铁条,这个形状似乎有些眼熟,下面还垫着几块木头,难道是...枕木?所以说,这里是电车的轨道?

“铛铛铛铛!”耳边突然响起了刺耳的警报声,那正常情况下允许行人通过的杆子也缓缓降了下来。紧接着铁轨传来了剧烈的震动,然后是尖啸着划破空气的鸣笛声,刺入你的双耳。坏了,电车来了!你得赶紧站起来,站起来才行!你努力了一下,勉强跪起来了一点,但马上又趴了下去。不行......浑身都好痛,根本站不起来,难道刚刚被风吹走的时候被什么钝器敲到了脊柱吗?你又尝试了几次,还是未果。你绝望地转头看去,庞大的电车鸣笛宣判着死亡的裁决向你驶来,使名为车灯的利剑划破长空刺进你的双眼。快站起来,站起来,逃离这里,逃离这里!然后回到家去把谱写好,逃离这里,逃——

“——离这里!”你睁开双眼,大声喊道,腿抽动了一下却动弹不了,眼睛瞪着地上青青的绿草,嘴巴大口喘着粗气。

平静了一会儿,你顿悟到:

原来是梦啊。

对了...你都快忘了,你来到家里的庭院露营了,一钻进睡袋,看着柔和的星空你就睡着了。然后梦到了那什么......又是麦田又是虹夏又是天台又是台风还有电车的,转变得一点规律也没有,真是个噩梦,现在是冬春交替的时节,是不可能有台风的。

你带着睡袋打了个滚,又变为脸朝上了。真是奇怪,你都不知道你在睡袋里是怎么变为脸朝下的,昨晚在这外面睡得这么不安稳吗,也难怪你在梦里爬不起来了,趴着睡想必是压迫到了你的心脏,出现了所谓的“鬼压床”,所以才在铁轨上起不来吧,梦中最后的电车驶来的一幕始终令你记忆犹新,真实的可怕。

好吧,既然醒了,那就该工作了。你爬出睡袋钻进帐篷里,打开笔记本电脑上的软件,戴上耳机,瞪着屏幕发了五分钟的呆——果然,你还是什么都想不出来,没有一丝哪怕一毫的灵感。也许是睡饱了的缘故,你竟感到非常的淡然,一点也不像今天半夜时分一样烦躁,这种淡然与其说是平静,倒不如说是什么都做不到的无奈。于是,你心平气和的盖上了电脑,在帐篷里掏出了手机躺了下来。看看时间,现在是周六下午一点,换在平常,是团练的日子,但因为你的缺席,不知道她们今天还会不会去。

抱歉了,不取得一些成果的话,你是不会在出现在她们面前了。你翻看着乐队群里的聊天记录,这样想到。但是你没有一点灵感,此刻你正踏在荒漠之中,寻找着名为灵感的绿洲,渴望着名为灵感的暴雨。暴雨吗?你在梦里也碰上下雨了,还在梦雨中跑来跑去的,是在寻找什么吗?还是说......你已经找到了什么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找到了什么呢?到底是什么呢......你拼命回忆着,在大脑蚯蚓般的迷宫中寻找着答案,只可惜无论往哪个方向走都是一条死路,啊,真想把大脑从脑壳里取出来像拧毛巾一样把那一幕挤出来啊。

你的思路在混乱的大脑中奔跑着,无论怎样都找不到结果,却先收到了肚子的来信:我饿了,喂我。

真是......无聊透顶。你把思绪从脑中抽离,点下了一份外卖。外卖很快就到了,填饱了你的肚子,却填不满你灵感的空洞。你感到无趣,又钻进了睡袋中。

当时在梦中想到的,究竟是什么呢?

“前辈居然在那种地方!!怎么个情况啊!?”是郁代的声音。

完美,有人来烦你了,你今天半个小节都别想想出来了。

虹夏出现在了你的眼中,急切地看着你:“你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呢?”

你解释道:“我本来打算去远一点的地方旅行,但是准备的时候又对远行感到厌倦了,于是就在庭院里露营了。”

“电脑都带到里面了,而且饭还是外卖啊!”郁代惊呼道。

“轻松露营。”

“你丫是在小看露营吗?”虹夏忍不住叫到。

之后的谈话,你都没仔细去听了,随口几句应付着。本来想着自己一个人在家里作曲更方便创作,虹夏也明白你是个喜欢独来独往的人,平时也不会故意来找你,现在却来找你了......难道说,你的失败和困境已经被她察觉了吗?那你可确实是够失败的,身为乐队里唯一的曲作担当,听摇滚最久的前辈,竟然需要别人的帮忙,真是失败。你领着她们来到了你满地废纸的房间外,打开门让她们进去,随后踏在一张废稿上,走了进去。

既然你成为了被帮助的对象,那今天最好,真的有取得什么成果。你这么想着,关上了房门,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的房间内。

山田凉的电脑。

桌面上有着各种软件,浮动的窗口和文件。其中一个窗口是已经打开的文件夹,文件夹的名称是“未确认RIOT审核稿件”。

内有文件数个。

新曲(未命名).cpr

新曲(未命名).mp3

审核DEMO.cpr

审核DEMO.mp3

备忘录.txt

一旁的窗口是备忘录的内容。

『新曲总算是完成了,多亏了波奇的即兴演奏,稍微修改了了废稿上的曲子,弹奏了出来,虹夏也和喜多一起合奏了起来,我也跟着弹了起来。整首曲子的前奏非常不错,又因为是即兴演奏,在乐段之间的衔接没有什么问题,连副歌的高潮部分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整首歌都在即兴之中创作,所以十分有新意,给人的感觉也十分不错。经我修改后就变成了一部无可替代的佳作,真不愧是我。』

『当然,也有波奇的功劳,还得是吉他英雄,要论吉他技术我还不如她。』

『遗憾了,即兴完我就赶她们走了,其实演奏完后我还想和虹夏待一会的,毕竟跟她在一起真的很舒服,但工作毕竟是工作,要是灵感忘了可就真成为最大的失败了。』

『我一直想着那次梦中的大雨获得的灵感究竟是怎样的,但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我已经做出目前我心目中最好的艺术品了:)』

文末的最后两个符号是一个笑脸,曾在无法发送图片只能打字的时代十分流行,在网络上表情包丰富的二十一世纪基本绝迹了。

显示器的白光打在桌面上,趴在桌子上的,是这台电脑的主人,亦是结束乐队的贝斯手,同时是这首曲子的作者,山田凉。

此刻,她正以手作为枕头,陷入了数日以来第一次香甜的睡眠中。

她的脸上泛着罕见的微笑。

梦中,她正看见广阔的星海与无垠的稻田。

作者注:为了维持高冷人设的作者天天有意把前言写的特别正经会无意中和读者产生距离感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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